在典藏台灣網站上,鍵入「花瓶」做關鍵字查詢,從書畫的類別中,可以看到李澤藩的、陳景容的、李石樵的、甚至是更古老、明清時期的書畫作品。花瓶在桌上、茶几上,色澤鮮艷、生機盎然,藉著藝術家紀錄的當下,從中看到一個時代對居家、裝飾的生活美感。
1.花http://catalog.digitalarchives.tw/item/00/5b/81/d4.html 2. 1956 波斯菊http://catalog.digitalarchives.tw/item/00/04/77/82.html 3. 1976玫瑰花 http://catalog.digitalarchives.tw/item/00/11/9e/3c.html 4. 清陳兆鳳博古花草 軸 http://catalog.digitalarchives.tw/item/00/15/27/dc.html 5. 1950 雅年http://catalog.digitalarchives.tw/item/00/04/77/74.html 6. 大花瓶http://catalog.digitalarchives.tw/item/00/12/51/96.html 7. 花瓶http://catalog.digitalarchives.tw/item/00/5b/81/d2.html 8.1982 小憩http://catalog.digitalarchives.tw/item/00/04/78/0f.html 反觀現代人的家居生活,鮮少見到這番情調,或許是古今人們面對生活的態度不同所致。隨著中國農曆新年將至,我們前往富錦街拜訪花藝家齊云,向他討教關於新年居家佈置的看法與想像。 生活其實是很有趣的 以這句話起頭,齊云談起大部分的現代人看待事物的單一態度。舉「吃橘子」為例。可能一般人吃橘子吃了好不好吃反正就吃下肚了,遺忘了小小一顆橘子,所能喚起的感官體驗可能是很豐富的。「如果你拿到橘子,先看、先聞,吃了好吃你觀察它的型態、皮的厚薄,下次要再買橘子、伸手去拿時,你一定可以很精準地知道哪一個好吃。」多一點趣味跟態度來看待生活,感受周遭環境的變化,體會季節、溫度的不同,用心聞聞看空氣的味道,擁有了這些感受後,才能真正累積生活美感的經驗,激發對生活的愛好,才有可能把事情做好。
上圖:擺設了柚子、橘子、梨子的《又吉又利》 攝影 | 林郁靜 環境的薰陶比再多的訓練來得重要 如何培養自己的美感,比起花費許多時間和金錢去上課,齊云一再強調環境薰陶的重要性。
他吟詠林語堂《生活的藝術》中一段文句:「宅中有園,園中有屋,屋中有院,院中有樹,樹上有天,天上有月,不亦快哉。」搭配句子之間的呼吸與韻律,畫面歷歷在目。也點出現代人花許多時間、精力,買一個很小的殼,過一輩子沒有品質的生活,這種社會生活型態的荒謬與諷刺;讓我們深刻地感受到營造生活空間的重要性。
左圖:文徵明(明武宗正德九年(1514))。[明文徵明疏林茆屋 軸]。《數位典藏與數位學習聯合目錄》。http://catalog.digitalarchives.tw/item/00/10/8e/0b.html(2014/01/16瀏覽)。 右圖:紅柳木與鳳梨花襯托出的新年喜氣 攝影 | 林郁靜 齊云在自己的工作室與居家環境佈置了許多自己創作的畫作,他並不靠賣畫而生,畫畫只為一點趣味和興趣。「那為什麼不投入多一點時間,讓自己能夠很快樂地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,而不是為了生活才來做這件事情,這是很不一樣的。」:他說。 舉插花為例,他會想到將那些看似不起眼的枝梗剪下來,觀察植物的生命型態後,運用巧思,讓搭配更能展現其精神與韻味。就像紅柳木,一般人或許買回家,插進花瓶後,讓家中點綴一點紅。但是齊云想到提早讓紅柳木先發芽,裝飾起來萌生一抹綠意。他細心地觀賞植物生長的過程,從長根、到冒芽,簡單地在一旁擺飾一朵菊花、一顆蘋果,便能賦予居家空間全然不同的感受。 對生活的要求
攝影 | 林郁靜 齊云接著解釋他曾經提到過的「無用的空間再利用」一說。就像大部分的人,家裡一定會有餐廳,擺設餐桌,「請問你花了一輩子的精力去買房子,這些空間佔了居家這麼大的比例,但有多少人真的會在那裏做菜、用餐?」:他探問。如果利用餐桌這些沒有使用的空間,拿來擺設盆栽、或者種一個很可愛的植物,那不是很好嗎?
對於過年,他提到自己親手烹煮的年菜。像是蘿蔔湯,不同於一般人切滾刀塊、配丸子煮。他會巧手製作扁扁、圓圓、厚厚的蘿蔔形狀,中間戳一個洞,塞一顆丸子,這就叫做「財源滾滾」。上桌的時候,因為形狀圓扁,起鍋的時候可以站起來,像立了兩個圓圈,這像不像古代的銅錢?再用熱水川燙紅菜,批一片在側面上,就叫做「財源滾滾、鴻運當頭」。運用一些巧思,菜餚也可以成為年節很好的兆頭,這並不困難,那為什麼不做看看呢?
上圖:用棗子和發糕創作的"早早(棗棗)發" 現代人講求便利,買一道湯品、買現成的菜餚,便宜行事,卻也因此失去了年節為這一頓飯努力去準備,從買菜的用心感受,到想到如何搭配菜色的喜悅和成就感,為新的一年賦予新的生命、意義和趣味性。 現在的人太不懂得愛惜自己
齊云提到自己為了要做飯,換上很美的衣服、提著很配的菜籃去菜市場。市場上的歐巴桑問他說:「夭壽哦,你是來買菜,還是來誘惑人的!?」他回答兩者皆可;這是他面對生活很重要的態度。 在腦海中想像著齊云在菜市場中的畫面,對他提到「現在的人太不懂得愛惜自己了!」的這句話特別地有感觸,他說:「最重要的是你如何面對生活,你願意花時間好好過生活嗎?還是你覺得你在花大部分的時間是在浪費你的生命。」 從言談間,我們感受到他對生命的熱情,用心、認真地過日子,並且從中找到自己的生活哲學,蘊含在一花、一草、一木的天地之間,悠悠呼息一口鮮活之氣。 攝影 | 林郁靜 |